十日谈｜黑妮：好一阵劲风刮过

liukang20242个月前 (04-19)最新吃瓜833

多年前的事了，与几位老人家在香港街上走着，两名豪放女擦身而过，飞沙走石之势，令周边的人纷繁躲闪。那风虽妖得紧，过了也就过了。

说起风来，品种繁复。除了妖风，还有清风送爽，阴风阵阵，不良之风……风格不正再加上个派字，换了上世纪八十年代曾经，非把一辈子毁了不行。还有不是春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春风等等。

这让我想起一位和风有关的先生：郁风。

在文化界走动的人士大多听说过。不仅仅由于先生活泼于自三十年代至二十一世纪这么大的一个跨度里，还由于先生是个女的。

既是位女先生，没主演什么电影，又不登台独舞，她究竟干过什么那么让人想念呢？说实话，我本来也不知道。

近来听人说，上世纪三四十年代间，上海热血青年想要奔赴延安，还挺弯曲。或许也有个政审什么的进程，待全搞清楚了，才有资格得到个“上路条”。革新成功之后，延安过来的单个文艺人士当上了艺术界领导，领导着包含郁风先生在内的艺术工作者们。这上级事务了得，政治方面过硬，出了名的有一套。只在抵挡郁风女士的时侯，却毫无规矩起来，闪烁其词地嘀咕着“不象话”之类的词句。比较其作陈述的谈锋，悬殊得隐晦。后来才知此高干当年上延安的路条便是郁风女士发的。

上面讲的是资格，跟拉亲带故，烈属什么的毫无关系。

接着说点儿其他。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朋友在香港办画展，郁风、黄苗子先生欣然前往，香港大会堂的画展里头正聊着天，门口来了位风姿潇洒的长者，进得门来，左顾右盼，还大声探问：

“郁风来了么？”

本来是钢琴家刘诗昆先生的父亲。待他锁定目标，便急步走去，紧握郁风女士的手感叹着：“你是不知道，五十多年前的一个下午，我和几个朋友正在香港德辅道上乱逛，其间一位忽然指着对面马路大叫：“郁风在那呢！”我们急急回头望去，只见对面一个着白衣的身影轻盈一闪……

“郁风啊！”刘老先生握着她的手还没松开：“其时只顾着张望，一辆电车开过来，差点没把我撞死……本来便是你啊！”

远去总免不了惆怅。特别是想起谁谁生前的不忿，几十年过去了，仍是那么让人挂心。有些老人家一辈子不顺当，也真伤感。

而谈及郁风先生，却真不知怎么办她才好：你说她倒运，那霉倒得比谁都大；说她风光过，她半下子就从天上掉到尘土里，被打得昏死过去，接着就蹲监狱……七年之后再会，却仍是曾经那个劲头。在是人就都千锤百炼的年月，她浑身上下却一点都不显……对了，一九九几年住巴黎丽斯酒店的时分，一青年友人为她画了幅速写，画完得知正逢其生辰，又再加了副耳环。朋友们靠近一看，都不同程度地吃了一惊，有副“直肠子”信口开河：

“把你画成这样，你也不气愤？”

“哈哈！跟YY交朋友，没点儿气量还成？”她大笑道。

想起这些，我也忍不住笑了。(黑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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